【影集推薦:在迎向未知中畫下精彩句點的《親愛的初戀:愛你,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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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巫健豪         已上線台灣D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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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買~~尬~~~折騰了一年各路人馬也為了第二季結尾的那個門鈴、門面顏色以及站在門後的到底是誰這些疑問空懸了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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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甚至有國外觀眾一幀一幀地細看整季所有畫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只為了找到證據來支持是 Benji 還是 Rahim,後者聲量一度可觀,說是這樣安排的話第三季才更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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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心裡只想如果到時候真的是 Rahim 要不要乾脆棄劇?沒有 Venji 的《親愛的初戀》還能看嗎(高音詰問)!再見了世界一切已無意義。結果最後編劇在受訪時說,他們花了很大心力模糊一切證據,不會有任何機會讓我們在最終季到來前能推敲出答案——真的是很賤QQ。好在沒有讓我們 Team Benji 失望,第三季首集謎底揭曉,門後的是 Benji,「我愛的一直都是你」Victor 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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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親愛的初戀》真的是近幾年難得優質、收尾溫摯的 YA 劇,最後精緻串回冬天嘉年華那座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摩天輪上,是不是突然喚回了許多美好回憶呢?如果說第一季是害怕與掙扎自己似乎無法在異性戀所主導的世界生存,而踏上認識自己、擁抱自己性傾向的旅途;第二季是發現即使脫離了主流異性戀的價值意識怎麼好像依然徬徨——Victor 在第二季的大哉問:「誰能告訴我該如何當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完美男同志?」——那麼第三季則是跳脫了「異性戀—同性戀」的二元對立,儘可能提供豐沛的酷兒呈現(queer representation),給予要角們充分的文本空間去探索親密關係的生成與消長,讓他們面臨更多成人問題的考驗。原以為接受自己的性向後任務已完成,驀然發現挑戰才正要開始。而這些考驗也一掃前兩季青少年的小情小愛,從性傾向認同轉換到更廣泛的結構性議題上:第二季登場的角色 Rahim 在本季中更讓我們一窺「性制」是如何與種族(伊朗裔)和宗教(伊斯蘭教)共構的,兩者也進而管制陽剛—陰柔氣質的詮釋。第二季中也有類似的敘事:Isabel 也是花了近整季的時間嘗試在自己的天主教信仰內與 Victor 達成暫時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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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 Victor(和 Benji 似乎能夠輕易 straight pass 於主流異性戀社群,喜歡時尚看似解放、活出自己的 Rahim 其實隨時都需要武裝自己,早已設想好某天若被一旁的恐同路人找碴的話,該怎麼抵抗甚至反擊只為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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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集四人約會的餐廳橋段,Victor 也才真切理解到自己的「出櫃」不是 Rahim 的「出櫃」,在性別氣質展演和性傾向認同這件事上,不該只有單一的線性取徑,呼應著最初第一季 Victor 驅車去紐約找 Simon 視野大開後的體悟。而原本那個認為球隊教練荒謬「勇敢獎」(the Bravery Award)提議的 Victor 也在此時了解到這個獎項的意義已經無關「因為勇敢可以出櫃」這種個人層面的論述了,更重要的或許是要隨時秉持著族群意識,為其永恆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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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在角色心路歷程的描繪上也比前兩季更寫實。我們看到了 Benji 更多的成長脈絡,看似有一個包容的父親 Mr. Campbell——還能隨口叮嚀 Benji Victor「不要在車內打炮,我才剛洗車」——其實內心無法接受自己小孩是同志,面對這樣的壓力 Benji 開始酗酒成癮。而後第二季在與 Victor 吵架、第三季分手至 Victor 有了新歡 Nick 的期間,課業成績下滑,酗酒問題也層出不窮,導致 Mr. Campbell 認為 Victor 是一個混亂製造者、帶壞 Benji 的源頭,聽來是否極為熟悉?就算課業回到過往的水平、酗酒問題康復治療解決後,我是不是仍然無法得到父親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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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短暫分手的期間,編劇也讓 Victor 探索不同形式的親密關係——約炮文化/休閒性行為。也許在經歷了人生第一次以為自己得到性病的恐慌後,了解到真正想要的不只是性方面的連結,也不是許多封「現在可約?」的訊息,而是有人可以接他的電話、互相參與彼此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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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最終季的緣故,有太多角色關係線需要妥當收網,反而看不太出 Victor Benji 是否真正適合彼此。他們花了大半季的時間(這季還只有八集)各自摸索需求、整頓自己,兩人私下還在那邊化名 Diego Lucas 用交友軟體,還湊巧配對上重逢XD 或許能夠暫時脫離彼此原本的身分來相處也有益於關係修復。無論如何最後能不負眾望看到 Venji 的美好結局,一切已足矣。其他要角感情危機的進程也差不多一致。畢業在即,未來充滿不確定性,他們還能再勇敢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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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季與 Felix 分手的 Lake 本季中發現自己性慾探索中的更多面貌,從一開始和 Lucy 交往第一次女女性愛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到後來享受在這段關係中乃至成為一個勇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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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 Andrew 這對也從原本為了不耽誤或犧牲了彼此的未來到後來勇敢接受遠距離交往的模式,相信這樣的連結可以克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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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x 為了不想要危害受 Victor 一家人照顧的恩情而無法踏實回應 Pilar 的感情後分手,但最後我們看到他們在這樣建立許久等同於家人的關係面前,前任什麼的算什麼?也是有了個暖心的收尾——這些轉變老套地透過 Victor 的得獎感言串連在一起:勇敢不是意味著完全不會害怕,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迎向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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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一部影集劇終時,回想在那些時光裡有這一部劇的陪伴,跟著那些角色們一同成長都覺得自己好像又有什麼地方被治癒了——儘管可能相當細微。相信在陪伴主角們經歷一整季的心碎和顛簸,我們也終能成為無懼的自己,長出屬於自己真正的生存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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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裡有一個我私心覺得相當漂亮的橋段,某集在派對上當 Pilar 煩惱自己的男友好像對 Lake 還有意思、Lucy 覺得自己的女友對 Felix 還有未解之情時,Pilar Lucy 決定讓他們好好兩個人把事情講清楚說明白。決定一出兩人立馬後悔,看到 Felix Lake 獨自走入房間便開始揣測這到底是不是個好點子?還是他們早在房裡打得火熱?這些看似很無厘頭、處理事情很混亂的青少年是不是偶爾也值得我們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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